李同振
提要:“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”,诗词创新,一个重要的课题摆在我们面前。诗词创新应结合社会现实,立足于新时代的根基。诗词的创新应与自然和社会实践相结合;应与新诗相结合;应与民歌相结合;应与世界文化相结合。我们应充分认识诗词创新的必要性和可能性。迎接诗词大繁荣、大发展的明天。
祖国四化建设灿烂辉煌,世界已进入信息时代,人们对诗词的欣赏水平亦日见提高。当代诗词与时俱进的必然性突现在我们面前。刘勰早在《文心雕龙》之通变第二十九指出:“文律运周,日新其业。变则其久,通则不乏。”寓意诗词创新之要。喜看当代诗词业已复苏,国内热气蒸蒸日上,海外交流方兴未艾;面对如此初步繁荣的形势,如何保持冷静头脑,进一步促进诗词创新发展?一个重要的课题摆在我们面前。
“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”,这是王国维在《宋元戏曲史自序》中提出的著名论断。事实上,从诗经、楚辞、汉赋、唐诗、宋词、元曲,乃至当代诗词,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。盛唐的贞观之治开创了唐诗的新局面,唐鼎盛时期是中华诗歌史上的黄金时代;到了宋朝,新兴歌曲为新词滋长创造有利条件,产生长短句的词调,后期渐渐脱离音乐,作为用以抒情的新兴诗体了;元曲的产生是历史之必然,它是金元时代在北方“俗谣俚曲”基础上生成的一种新诗体。新诗体的产生,都是立足于现实,与彼时彼地社会根基分不开的。
新中国的诞生,尤其改革开放促进经济文化的发展,势必推动诗词的繁荣发展,为诗词创新开拓美好前景。而诗词创新更离不开新时代“活水源泉”, 就是应结合而不是脱离社会现实,足于新时代的根基。敢问诗词创新路在何方?路在脚下!
诗词的创新应与自然和社会实践相结合。旧诗贴近新时代,势必有助于诗词的推广传播。诗人应该从沉湎于案前灯下迈向自然,回归社会,吸取“思想新、感情新、语言新”的鲜活元素。科学在发展,文字声韵和意义也有所演变。先祖计时曾用“滴漏”工具,而现在机械表多被电子表代替;古代军旗称“大纛”,现代早不这样称谓。我们并不一概反对使用古字,问题是描写现实的诗词作品“时漏”“大纛”仍频有可见,岂不有泥古之嫌?笔者作为诗社刊物主编审稿时,就曾把“时漏”改为“钟表”,把“大纛”改为“巨帜”,取得认可。文字艺术与自然科学相辅相成,文艺创作神秘,科技揭示秘密,探月工程揭开月球的神秘面纱,如果我们写飞天工程,仍一味重复嫦娥迎接、玉兔欢迎之类语调,不免有失新意,应该在现代科技基础上创作新的神秘。笔者试图摆脱俗套,新写一首《嫦娥三号探月》:“把酒问天怜广寒,月球车到释迷团。蟾宫岂有琼楼殿,玉宇焉无坎坷山?神话千年归旧册,凡人一旦换新篇。飞船捎去中华梦,欲约外星人共欢。”引起诗友共鸣。
诗词的创新应与新诗相结合。有人说新诗是国外泊来品,其实,元曲可以衬字衬句,早已呈现一定的新诗元素。新诗与传统诗词各有所长,正如丁国成先生指出:新诗“注意选择表现角度,特别强调大胆想象,十分讲究时空错位,运用多种表现手法,尤其是意象化、陌生化等等。一般作品都有强烈的时代精神和现代意识……这些正是‘旧诗’的不足之处”(《中华诗词》2008年第3期《新诗主体论可以休矣》)新诗在反映新事件大场面有“短平快”优势,是诗词应该学习和弥补之所在。有人把新旧两种诗体比喻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,其实,完全可以交汇组成多面形多面体,共同构建丰富多彩中华宝藏。一些方家借用现代新诗形式翻译注释古典诗词,相得益彰。《中华诗词》“新诗之页”栏目,时常可见格律的影子。新诗中引入格律元素,引起人们关注。新诗旧诗优势互补,更会促进诗词在国内外的推广传播,不久的将来,也许会风行新旧诗体之结合体。
诗词的创新应与民歌相结合。诗词与民歌结合,必然益于诗词吟唱传播。民歌,是发源于基层民众通俗流传的歌体艺术。在民歌基础律化而成的“竹枝词”早在唐朝就喜闻乐见,至今不衰;而元曲则是来源于少数民族的乐曲和民间小调的结合。我们的广西诗词界朋友曾提出“刘三姐嫁王力”之说,意在把民歌与格律嫁接,不无道理。诗人刘章把民间“赶五句”“三句半”等通过格律调整,引入诗词领域,现已一呼百应。《中华诗词》顺应形势,曾开辟诗体探索专栏,可喜可贺。毛泽东在《致陈毅》中指出:“很可能从民歌中吸取养料和形式,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。”当代诗词与民歌紧密结合之日,当是新兴的中华诗词广泛传播之时。
诗词的创新应与世界文化相结合,推动诗词传播于全世界。应当指出,在充分认识汉字汉语特色优势同时,还应承认汉字也有一定局限性。主要一是结构复杂;二是汉字属单音独立字,不能施行连写;三是字数太多,记忆困难。汉字究竟有多少?汉字数量的首次统计是汉朝许慎在《说文解字》中进行的,收录9353字;清朝的《康熙字典》收字47035个。诚然,真正的常用字千数足矣,但这也不可避免地加重了学习负担。尽管我们的科学大师解决的中文输入法,但有些还要经过二传手程序,总不及拼音文字直接快捷。其实,古典诗词本是依靠规则断句的,分行排列和标点符号也是从西方学来的。就外国诗歌而言,也有浪漫、幽默、跳跃、潇洒、狂想等特色,有些诗歌本身就是一首“狂想曲”,大有与中华诗词取长补短之处。随着经济与科技的交流,国外语言对我国文字也在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。其实,音乐“卡拉OK”“VCD”;医学“B超”“CT”……,早已出现在我们报刊字里行间。笔者作有一首词《浪淘沙·体检》:“整体面医生,不隐私情。衷肠炽热B超屏,宽阔胸怀C T影,加减分明。 强弱几衰兴,坦荡平生。光明磊落一身清,随你批评毛病处,我自从容。”既有外文字母,又有“加减”术语,有几分医学科普的影子,此首词被多家报刊转载。当前,越来越多的老外崇尚中华诗词;更有国内诗人借用诗词形式,翻译洋诗,中西合璧,别有洞天。随着诸多华人定居和出访国外以及中外多方交流,中华诗词已经在世界喜闻乐见;另一方面,可以预言,今后会有更多的国外字、词、意出现在诗词行列。希望中华诗词学会进一步注重海内外交流,主动介入和利用“孔子学院”平台,辅导、传播诗词。再这里,我谨和刘章先生再次共同呼吁:我国应该把诗词作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申报!努力把这一世界文化遗产发扬光大,是我们的历史责任啊!
笔者窃认为,当前诗词界存在求正有余,容变不足的现象。正是唐诗格律的松绑,才迎来宋词和元曲新格律的形成。我不同意踢开格律,而赞同格律适度松绑,宽容破格,宽容别格,宽容自度格,再逐渐过渡到归纳新规矩,迎来新体格律出现。早在二百年前,清代文学家赵翼曾云:“李杜诗篇万口传,至今已觉不新鲜。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领风骚数百年。”科学信息时代已经到来。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发展,势必促进诗词的创新发展。我们应充分认识诗词创新的必要性和可能性。让我们共同努力,迎接诗词大繁荣、大发展的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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